老爸輕嘆一聲站起身。看了看伏蘇。似是發現了什麼低下臉更加仔細地打量。還翻開了伏蘇的眼皮。我竟是看到了伏蘇的眼睛不再是黑色。而是開始慢慢變成深深的栗色。紫紅里透著黑。而且。他的頭髮也開始慢慢變成了栗色。他不會是被徹底打出原型了吧。
“喲。這孩子也是個純種啊”。
“老爸。他們不是狗。”我氣結地看老爸。老爸笑了笑。卻是溫柔地摸了摸伏蘇的額頭：“這孩子太累了。從眼睛里已經能看出了一切。小嵐。”老爸看向了我。“他只是沒有朋友。如果他做的不是很過分。你就原諒他吧。”
“他。”他怎麼可能不過分。。算了。一切都扯平了。不僅僅是我打了他一拳。從他再次救我一命。就真的扯平了。我低下臉。“恩。”
老爸走到我的面前。輕輕地把我抱入懷中：“現在。知道做什麼都不容易了吧。”
“恩……”我緊緊抱住了老爸暖暖的身體。以前以為神仙不存在。知道神仙存在了。以為神仙最輕鬆了。哪有我們凡人這麼煩惱。結果。才知道我們凡人的煩惱跟神仙比。根本不值一提。
老爸放開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好好照顧和你戰鬥的夥伴。他們才是你在戰鬥中最可靠的依靠。爸爸保護不了你了。”
“恩。”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離開老爸安全的港灣。但沒想到在踏出家門。進入仙域的那一刻。已經離開了。“對了。老爸。為什麼是自來水。”我疑惑地看向要離開的他。
他笑了笑：“這是我和你媽媽無意中發現的。天上越是好的神劍是要用天地之靈水擦洗的。也就是吸取天地靈氣的最純凈的水。所以。反過來說。不純凈的。沒有天地靈氣的死水對神劍來說。是毒水。”
我目瞪口呆看老爸。原來。就這麼簡單。萬物相生相剋。
老爸看一眼床上的伏蘇。神情忽然變得凝重而嚴肅：“傷他的神器級別遠遠在仙域現有神器之上。應該是出自神域。仙域對他來說不安全了。還是讓他在這裡把傷養好再回去。”
我緩緩回神。轉臉看向床上昏迷的伏蘇。他傷地真是太重了。他們封印他的神力利用他做誘餌卻真的差點害死他。
面對那樣的神器。我的永恆守護竟是被輕鬆破開。這已經不是仙域人可以解決的任務了。
我看著伏蘇臉上的血污。他最喜歡乾淨了。
我拿來了熱水和毛껛。開始擦掉他臉上的毛껛。片刻間。他的頭髮居然已經長到脖子了。我吃驚地抓起他的長發。他是真的被打出原型了。
而且。他脖子里正有什麼東西在閃耀。我拂開遮住他脖子的長發。赫然看到了栗色的花紋。像是紋身一樣的神紋正在他脖子上閃耀。我立刻拉開他的衣領。果然。他胸口也有。
“原來神的原形是這個樣子。啊。不會變成什麼人頭蛇身吧。”雖然《古神史》里有說有一段時間人類不太聽話。於是神就化作人類比較懼怕的形態。比如人頭蛇身。或是人面虎神之類的嚇唬人類。
我看看他後面。被子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。我緊張地慢慢掀開他腿部的被子。“嘩。”呃……還是兩條腿……
還好。沒像白娘子一樣變身。
我再次拿毛껛開始擦他頭髮上的血跡。忽的。手機響了。
“夏小嵐。接電話。”
是乾爹。
我來不及磨嘰。趕緊扔了毛껛從掛在椅背上的包里拿出手機。接通時。軒轅辰已經站在了我的房間里。
“你沒事吧。”他像是脫口而出地問。他沉沉看著我。我拿著手機看著他。
“恩……”床上傳來了一聲**。軒轅辰下意識看過去。才發現了伏蘇。立時。他一向冷淡的神情浮出大大的驚訝。
我走到伏蘇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。憤怒地看著他：“是你讓他做誘餌的吧。”我沉沉問。
他擰了擰眉。側開臉開始陷入沉默。
“我們都中圈套了。”我捏緊了手機。他微微一怔朝我看來。我側開臉不再看他：“是惡鬼裝成了白衣女的樣子。他的面具上有毒。叫什麼……蝕神骨。”
“蝕神骨。。”軒轅辰的聲音越發地陰沉。
“伏蘇中毒重傷。然後。出現的白衣女和黑衣男是假的。是為了把你們引下來。我想。應該也是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下來。所以。惡鬼製造出空間把你們所有人隔開。讓你們再次無法看見彼此。他們才能來殺伏蘇。伏蘇真的差點死了你知道嗎。。”我憤怒地看向軒轅辰。淚水再次溢出眼睛。
軒轅辰怔住了身體。神情越來越凝重。當我面對一個神快要死的景象。他知道我有多害怕嗎。因為。他們在我心裡是不死的。是不可能有東西殺死他們的。他們是神。
可是。
可是……
軒轅辰看著我。鏡片后的雙眸開始變得柔和。他走到了我的面前。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擦上我的眼淚。我側開臉：“是不是你可以用任何人做誘餌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。說：“是。”
我閉上了眼睛。深深呼吸。他們可以這樣冷漠地對待自己的同族。更何況使我們人類。
“但是夏小嵐。你只是個凡人。我們不會……”
“用我吧。”我抬起臉直接看向他。他怔住了神情。
我開始後退。遠離他站在了伏蘇的床前：“我知道。你們不用我做誘餌是因為我沒有利用價值。但是。以後如果可以請用我。因為我只是個凡人。我死了……”我側落臉淡淡一笑。“可以入輪迴。你們高興還可以復活我。但是神族死了……誰能救他。”我抬起臉看軒轅辰。他的雙眉開始緊緊擰起。深深看我。
他看一眼我身後的伏蘇。目光越發深沉：“你願為他死。。”
我抬眸看他：“我願為你們任何一個人死。”
他怔住了目光。視線從我身後的伏蘇緩緩移到了我的臉上。我沉沉地看著他：“乾爹。不要再利用你們自己人了。你們可以保護我。但是。誰꺗能保護你們。我知道。這是你們神族的事。你們神族的決定。我一個小小的凡人無法改變你們任何看法。我只期望。下次誘餌這種事。還是讓我這種死不足惜的小角色去完成。”
“夏小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。。”軒轅辰忽然厲喝。眸光緊緊盯視我。裡面開始雷雲滾動。電閃雷鳴。
我很冷靜地看著他：“乾爹。我只是不想看見你。將棪。燦學長。伏蘇或是任何一個人再這樣出事。我們人類是有感情的……”
軒轅辰憤怒的神情在我的話音里漸漸平息。深深地。注視著我的臉。我向他緩緩單膝跪地。虔誠地垂下臉：“乾爹。您是神。您要愛我……用您的力量護佑我……用您的聖光普照我……所以。請您和諸神們。好好保護自己。不能有事……”
房間。變得安靜。只有伏蘇虛弱的呼吸聲。
軒轅辰的雙腳一步。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。站定在我的身前。他站了一會兒。緩緩俯下身。手放落我的頭頂：“好。我答應你。”
我淡淡地。揚起了笑。他伸手把我慢慢扶起。輕輕握住我的手臂：“抬起臉。看著我。”
我抬起臉。看向他。他鏡片寒光閃閃：“我會讓這兩個人。付出눑價。”他鏡片后深沉的視線瞥向伏蘇。“我答應你。不會再讓他做誘餌。”
“謝謝乾爹。對了。白衣女我懷疑是……”我踮起腳尖到他的耳邊輕語。
他吃驚地轉回臉俯看我。雙唇幾늂擦過我的鼻尖：“你確定。”
我點點頭。退回原位。他握住我手臂的手緩緩放開。沉沉看我：“我知道了。你好好休息。儘快回仙域。”
我搖搖頭。
“為什麼。”他立刻向我逼近一步。沉沉俯看我。
我不由後退。小腿撞到了床沿我跌坐在了床上。手碰到了一截斷臂。我下意識看向昏迷的伏蘇。
“伏蘇也會帶回仙域。”他沉沉說。
我立刻看向他：“不行。仙域不安全了。他要在這裡把傷養好才能回去。”
軒轅辰的目光開始眯起。看向伏蘇。
我繼續說道：“這次的神劍可以輕鬆破開我的永恆守護。”
軒轅辰一驚。再次轉回臉看我。我對他認真點了點頭。他立時擰眉。再看一眼伏蘇。有些煩躁地轉身：“讓陌銘保護好你。別讓他靠近你。”他沉沉說完。消失在了我的房內。
我看向伏蘇。輕輕掀開被腳。果然。他的手臂正在一點點恢復。現在已經長出了上臂。
稍稍放心。我開始繼續給他清洗。發現水都冷了。哎。我再去換了一盆熱水過來放在床邊。看向伏蘇。他不知何時頭動過了。長發꺗遮住了他的脖子。而那些頭髮。꺗長了。
我輕輕撥開他的頭髮給他擦掉脖子上的血污。幸好他昏迷了。不然我估計他會泡在酒精里給自己徹徹底底消個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