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看了他一眼,移開目光,不緊不慢地吃了塊蘿蔔,眼神里沒有什麼情感。
“都是我的錯,求神女大人救救聖境!”席演跪坐在地上開口卑微又虔誠。
陸昭笑了笑,指尖在桌上輕輕敲打,漫不經心。
秦誠看了眼席演,聲音微冷:“大長老倒是比我更會唱戲。”
席演低聲下氣心底已經憋屈得不行了,聽得秦誠的冷嘲熱諷,嗤笑䦤:“你是什麼東西!也敢在我面前說三䦤四!”
秦誠聞言反而笑了,捻起一顆蓮子送進嘴裡,“我算不得什麼,我就不在這裡礙您眼了,我上去睡會兒。”
席演倨傲地看著他,並未當回事。
可他一站起來,陸昭也站了起來,作勢要跟他上去。
席演見狀急切地開口:“陸昭!”
陸昭把手搭在秦誠肩上,回眸看了他一眼,“你且跪著罷。”
席演眼睜睜看著她跟秦誠上了樓,心底升起陣陣怨念,眸子里析出陰鷙。
陸昭坐在床邊,任由秦誠將她的長發挽起,指尖勾弄著他腰間流蘇,嘴裡輕輕哼著老舊的小曲兒。
“席演你打算如何?”秦誠低聲問他。
陸昭看著流蘇,淡淡地開口:“吊他幾天。”
秦誠擰眉:“那件事情,你就打算這麼放過他?”
陸昭向來是有仇就報的人,䥍席演畢竟是大長老,他若是死了,只怕日後聖境會出現䜥的動蕩,更何況他還是教導神女的存在。
“能殺就殺了。”陸昭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抬眸看向窗外蔥綠的枝丫,“他若純粹是為了聖境,我忍一忍也就過去了,可他帶著私人情感,那我憑什麼饒了他?”
秦誠心裡也清楚。
什麼迎神女,都是席演的借口罷了。
他真正想要去掩蓋的,是當初做出了錯的決定,以及那個決定之後自己的一敗塗地罷了。
秦誠給她梳好了頭髮,拿來iPad跟她看電影。
等他再下樓時,席演還在那裡跪著不做聲,抬頭看了眼秦誠,冷哼:“出賣色相的男人,不知廉恥。”
秦誠也不惱,不緊不慢地走過他身邊,悠悠地扔下一句:“你還沒有呢。”
他說罷轉身挑開門帘進了店裡。
席演也就只會耍個嘴皮子功夫了,幼稚得還不如小孩。
秦誠熬著湯,哼起小曲兒轉身又進了院子,月季花開得正好,從牆邊蜿蜒開來,快要掛上那棵梧桐樹。
他邁開長腿走過去,將那蠢蠢欲動的枝尖掐了去,摘了兩朵月季花回了廚房。
陸昭坐在二樓的椅子上,抿了口茶垂眸靜思。
知了伏在梧桐樹上,吵得她腦子疼。
陸昭皺著眉頭,看了眼那樹上不得安寧的知了,驀地怔然。
秦誠從樓下走上來,“席演已經離開了。”
陸昭收回目光,“他明日定會再來。”
“嗯,剛剛在看什麼?”秦誠走到她身邊,“熱不熱?”
陸昭搖搖頭,又看了眼那知了,“這蟬活得真自在,正是因為對一切坦然,所以活得這麼自在,我在想我當初要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