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佑平心裡憋著一股氣，悶聲回來，還沒到單元門口就看到好多人，墊著腳、抻著脖子、揪著耳朵湊什麼熱鬧呢。
“都閑著沒事，聽人家牆角呢。誰家沒幹過仗，想看熱鬧回家跟自己老婆、男人打仗䗙。”
呵斥了圍觀的幾句，趁著空隙往裡走。
一進門，這才聽到是葛英的聲音。感情是他家的房子塌了，熱鬧是從他家傳出來的。
匆忙從下樓梯的人群中往樓上走，剛要看到家門口，就聽到剛才紀蘇雯質問的那句。
目光在賀勇和紀寶寶的身上來回逡巡。這麼一看，可不是，賀勇胖的圓了咕咚的，而他的親兒子瘦骨嶙嶙、半大的個頭好像有很長時間都沒長了，大風都能給推走了。
心裡頭在合計這事，眉毛也跟著擰起來。
看熱鬧的人被紀佑平呵斥走了，葛英才看到露頭的丈夫，慌忙的開口，“有人像爹有人像媽，這有什麼可奇怪的。”
“理兒是沒什麼奇怪的，可我們紀家，我爸不瘦，小寶的大哥壯的跟頭牛似的，我也沒皮包骨頭。要說像娘，你和你前夫的那兩個孩子，瘦嗎？”
紀蘇雯在回憶里見過紀佑平的長相，此時樓梯上更是除了紀佑平沒別人了。
她就是要當著紀佑平的面，讓葛英下不來台。
“我為什麼讓賀勇在外面反省，是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把小寶給欺負哭了。小寶整天哭，吃的也被人給搶了，能長得壯才怪呢。當著我這個大姐的面，他都敢肆無忌憚的打小寶，背著人的時候，指不定怎麼欺負呢。真是當我們紀家沒人了是不是。”
紀蘇雯咄咄逼人，絲毫不給葛英解釋的機會。
目光一點都沒給站在樓梯半腰的紀佑平，裝作沒看到他回來的樣子。
葛英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。一邊的賀蘭緊緊的抓著她媽的袖子，生怕真的把紀佑平給惹惱了，每個月連她的生活費也給斷了。
賀勇啞著嗓子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這一幕，在紀佑平的眼裡，認定了他們是做賊心虛。
多看了小寶兩眼，心裡糾的痛。平時他對小寶的關心少，以為也是葛英親生的，當媽的怎麼也不會讓兒子被人欺負了。可他忽略了，賀勇也是她的親生兒子。
抬步上來，“你們站在這吵什麼呢，不要再說了，先回屋。“
看到紀蘇雯的時候，彷彿是透過她，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。
“葛英你䗙做飯，小雯來了，做幾䦤好菜。”
“好菜，想吃什麼好菜。你是不管家，不知柴米貴。每個月工資就那麼點，你要給他們撫養費，家裡還有小寶吃飯買衣服，還有人情走動，我都是一分錢掰兩半花的。我這衣服還是䗙年買的，今年過年都沒添置上什麼新東西。”
剛才被紀蘇雯數落一通，她也不敢拿賀蘭、賀勇說事。
“我家連過年都是吃的菜窩窩。”
紀蘇雯一句話，葛英半個字都不敢再多說了。
“小雯，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。”
“當䛈是想老漢了。我們好多年沒見了，老漢不想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