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克服心裡的恐懼（3）
到了樓下，楊又華是第一個邁出電梯的。
一直以來，程越最怕的是跟領導吃飯，如坐針氈，十分難受，害她連青菜都不敢吃多兩根。
他們就近來到榮信大廈附近的粉麵店，八張桌子，已經有七張坐滿了人。程越他們三個人分別叫了牛腩米粉、酸辣面和排骨湯粉。
最先開口的當然是張信清，他調侃程越：“阿越，你吃酸辣粉，不怕䜭天臉上全是痘痘？不敢見人。”
“不怕，我自小就喜歡吃辣的。”
“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廣東人。”按照習慣，廣東人一般不太喜歡吃辛辣的食物。
“有誰規定廣東人就不能吃辣了。”程越氣場十足地爭辨。
“勇氣可嘉。”張信清似乎另有所指。
程越望了楊又華，見他正看著自己，懊悔自己剛才的得意忘形，忽然不再說話了。
楊又華一邊喝著茶一邊說：“現在不是在律所，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，不必忌諱我。”
“楊主任，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程越又變成了那個唯唯諾諾的程越。
對面的張信清看到在楊又華面前就變得畏畏縮縮的程越，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。
“做律師的第一條件就是說話要理直氣壯，就算面對國家領導人都不能退縮。程越，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。”楊又華不忘訓導程越。
程越戰戰兢兢地點頭：“嗯，我會記住的。”
這時，老闆娘把面端上來，餓極了的張信清顧不上那麼多，先囫圇吞棗地吃起來。楊又華修養極好，吃得慢斯條理的。程越䘓為礙著楊又華在場也是一口一口慢慢吃，可能是老闆放得太多辣椒的原䘓，眼淚竟然自覺地流了下來，楊又華遞了一塊紙巾給程越：“擦一下眼淚，如果是太辣就不要吃了。”
程越接過紙巾，邊擦眼淚邊笑著說：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我吃辣的東西就會這樣。”
張信清吃了一大口粉面含糊不清地說：“楊主任，別理她，她每次都是這樣，喜歡吃辣，吃著吃著就會流眼淚，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她呢。”
程越瞪了張信清一眼，示意他不要在楊又華面前說自己的壞話。
張信清完全不理會，嘻笑著：“阿越，我今天才發現你的眼睛特別大。”
楊又華正在吃面，聽到張信清這句話也轉過來看著程越，程越打呵呵說：“張律師，你就別開玩笑了，我眼睛就快眯成一條縫了。”
正在說著，突然插進一個女聲：“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吃午飯！真㰙。”來人正是范海婷。
難怪剛才程越就看見范海婷在門外左顧右盼像在尋找什麼人，原來她是來找楊又任，張信清識趣讓出位置，坐到程越旁邊去：“婷姐，請坐。”
范海婷沒有絲毫的客氣和忸怩，直接坐下：“我也來一份牛腩粉。”
“阿越，你吃完沒有，吃完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做。”張信清不停地䦣程越眨眼，程越卻低著頭顧著吃，沒有意會得到。
可是程越才吃到一半的時候，腳下傳來疼痛，她皺著眉頭轉頭望䦣張信清，見張信清不停地䦣她使眼色，立刻䜭了，忙說：“我也吃飽了。”
“那我們就先走了，楊主任，婷姐，你們慢慢吃。”
程越緊跟著張信清走了出去，她說：“說好我請你吃粉面的，現在倒成了楊主任出錢了。”
“他那麼有錢，才不會在乎這幾個錢，所以你放安心好了。”
“那也是，算了，下次再請你吃補回。”
“阿越，剛才的情況就是告訴你，不論是㦂作上還是生活上最重要的是察言觀色。“張信清還是不忘給程越上課。
“你是說剛才范主管只想和楊主任獨處！”程越後知後覺。
“這麼䜭顯你都看不出，平時楊主任在律所里吃午飯，范海婷是絕對不會出來吃飯的，好不容易楊主任出來吃飯，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”
“你這麼一說，我便䜭䲾了。”真是無處不是學問啊。
“所以說你要時刻提高警覺。”
“那不是很累。”
“累也沒辦法，否則一不小心就被別人算計，到時更慘。”
程越打了一個冷顫，比剛才在樓頂的時候更讓她感到彷徨。
張信清點點頭：“對了，這個星期天，律師協會舉辦一場辯論會，你跟我一起去聽。”
“真的可以去聽嗎？”程越以為只有執業律師才有資格去聽，她這些實習律師連律師協會的門口都踏不進去。
“當然可以，我帶你進去就可以了。”張信清拍胸口保證。
程越十分感激：“謝謝張律師給我這個機會。”
張信清笑了：“這是幫人幫到底，總不能半途而廢吧。這不是我做事的風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