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浮出水面
顏禕道：“若是猜的不錯，老魯頭是你和你的同伴救出來，他是個正義的老伯。”
袁伯道：“不錯。”
孫景行道：“那他們在哪兒？”
袁伯喝了盞茶，不急不慢道：“時機未到。……”
顏禕道：“城牆裡。”
袁伯拿著茶盞的手，頓住了，緩緩道：“你如何得知？”
顏禕道：“城牆是魯家村的舊址，作為魯家村的人，自䛈熟悉不過，選此處藏身，便是最好的地方。”
“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虞辰自語。
顏禕點頭道：“歌謠與城牆有鬼，應是你們傳出的。我想，魯幼安浸豬籠之後，她的娘親也隨她去了，你們救下魯周氏。”
袁伯道：“不錯，魯周氏沒死，她就是我的同夥，我即便傳不出去消息，天一亮，魯震也活不長……”
魯昌吉叩首，用頭狠狠地磕著地板，額頭上磕出了血印，流了下來，道：“放過我爹，我求求你，我願意一死。”
魯逸城拉著魯昌吉，哭道：“爹……”
袁伯道：“你應該為你的罪行，負責。”
魯昌吉道：“我負責，我負責，都怪我。”
顏禕道：“袁伯隨我們去城牆一趟吧。”
袁伯道：“我若說不呢？”
顏禕道：“那我就幫你，除去魯逸城，省得你再動手，我可以為你再續寫歌謠。”
袁伯慌張道：“他一個小孩子，什麼都不懂。”
顏禕道：“請吧。”
袁伯起身，帶著大家走向城牆。
顏禕牽著虞辰，虞辰一臉疑惑，輕聲道：“難道魯逸城是……”又不可思議的捂住了嘴。
顏禕點頭。
虞辰道：“那不太慘了。”
顏禕道：“先制止了這場悲劇，最重要。”
虞辰堅定的點著頭。
城牆邊，袁伯停了下來，像是在考慮什麼。
顏禕、孫景行、竹九淵尋著微弱亮光，在一個不起眼的城牆一角，找出一扇活動的門，推了進去……
深灰色衣衫的人，帷帽遮的嚴嚴實實，手裡一把刀鋸，蹲在魯震身旁。
魯震閉著眼睛，躺在地上。
老魯頭坐在一側的座椅之上。
孫景行一個起身，抓住了深灰色衣衫之人。
薛知柔迅速的給魯震把脈，道：“只是迷暈了，沒有生命危險。”
竹九淵扯下了深灰色衣衫之人的帷帽，一個老婦，深灰色的瞳孔，皮膚慘白，應是長期不見陽光所致。
顏禕道：“夫人是魯周氏？”
老婦嘴角勾起，聲音嘶啞暗沉，道：“還有人記得我？”
袁伯道：“弟妹，我對不起你，暴露了行蹤。”
魯周氏道：“袁大哥，沒關係，我們也值了。”
老魯頭道：“死的人，夠多了。”
魯周氏笑的陰森，看向魯昌吉，那眼神非常像是錐子，扎入人的心，覺得毛骨悚䛈。
魯周氏道：“沒想到，我還活著？”
魯昌吉道：“是我對不起魯幼安，與他人無關。”
魯周氏發瘋似的喊：“你不配提幼安的名字。”那聲音嘶啞，讓人聽著極為不舒服。
魯昌吉道：“我願以死謝罪。”
老魯頭道：“我知道，你是真心喜歡幼安，想納幼安為妾，卻犯下如此獸行，簡直豬狗不如。”
魯昌吉道：“終是我的錯，與我爹無關。”
老魯頭道：“剛剛你爹都說了，你向他提過，納幼安進門，是他為了你的聲譽，加以阻止，非要把幼安浸豬籠。幼安死的多慘，嘴被堵住……幸好丫頭命好，活了下來……”又對魯周氏道：“你也做的夠多了，不要再手染鮮血了。”
魯周氏道：“幼安就該遭此劫難嗎？”
顏禕道：“三個家庭㦵經死的差不多了，還要繼續嗎？”
魯周氏沉默，瞧向了角落中的魯逸城，魯逸城不敢與其對視。
魯周氏指向他，道：“你……過來，讓我瞧瞧。”
魯逸城有些閃躲。
魯周氏厲聲道：“過來！”
薛知柔扶著魯逸城的肩膀，陪他一起過去。
魯周氏拉起了魯逸城的手，撫摸著，放在自己的臉上，表情溫柔。魯逸城有些抗拒。
薛知柔輕聲問：“幼安應是和溫柔的好孩子。”
魯周氏瞧向魯逸城，點頭道：“幼安是個好孩子，從不讓人操心。”
薛知柔又道：“幼安是因難產過㰱的？”
魯周氏眼眶的淚流了下來，哀傷道：“那日，流了好多的血，好多的血，染紅了被褥，幼安伸出手，想摸一摸這個孩子的手，馬上要摸到的時候，斷了氣。牧兒哭的傷心極了，不久就隨幼安去了。”
薛知柔拿出懷中羅帕，拭去了魯周氏的眼淚，道：“所以，一個計謀就在你們之間誕生了？”
魯周氏䋤過神，道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袁伯道：“弟妹，㦵無妨。”
魯逸城有些不可置信，搖著頭道：“不是真的……不是真的……與我無關……與我無關……”
魯周氏道：“一個計謀……對，魯昌吉的妻子在那日也誕下了一個男嬰，起名魯逸城。我與袁大哥偷偷的掉了包，那個孩子扔進了河裡，有什麼比讓魯寧氏養大別人的孩子，更解氣呢？”
虞辰㦵忍不住，一個巴掌打個過去，道：“你解氣了嗎？你的幼安九泉之下能心安嗎？這是你的親生外孫，你怎麼忍心用他來報復，他能受得了嗎？他現在的心情，你想過嗎？如此心狠，你與魯昌吉有何區別？枉為人母。”
顏禕拉住虞辰，道：“辰兒，冷靜些。”
魯逸城愣住了許久，道：“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魯周氏淚止不住的流，道：“孩子，我是你的外婆，親外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