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？？？”
“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”的警報似電流穿徹整個識海。
游芷曳腦瓜子嗡嗡的，低頭茫然無助地看向自己的腰邊。
......什麼八塊腹肌？！她也沒有啊！！
游芷曳倉促地舉起手，拽了拽背後的拉鏈，她甚至想直接將拉鏈下滑到底，換回自己的衣服，然後將冬瀲死死堵在門外。
但沒想到，剛升起這個念頭...
冬瀲就走了進來。
“啪嗒。”
試衣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又鎖上。
不知為何，明明是穿的動作，冬瀲卻看見游芷曳背後的拉鏈在她的牽引下緩緩掙扎著向下，透出柔白又纖薄的肩胛骨，映在燈光下的鏡面，顫顫的、如蝴蝶般翩躚振翅。
拉鏈之下，是依稀可見的動人腰肢，盈盈的，宛若早春的細柳。
試衣間太小了，才剛剛多一個人，游芷曳就覺得空氣像是被擠壓在迷你的密封瓦罐中，呼吸的頻率都加快了。
當然，更多的原因可能並不是因為這個，而是系統那奪命的任務。
幾늂是冬瀲走近的瞬間，游芷曳就紅著耳尖急促地轉了過去，將敞開的肩背藏在身後。但沒想到，這樣反倒正對上冬瀲的視線——試衣間的全身鏡亮堂又寬敞，游芷曳所遮掩的，也都被冬瀲看得一清二楚。
冬瀲問她：“躲什麼？”
游芷曳局促道：“......沒躲。”
“不是拉鏈合不上嗎？”冬瀲側過身，抬起手，沒怎麼用力，搭在游芷曳的拉鏈上，“怎麼不往上，反而向下拉？”
兩人的指尖沿著拉鏈邊緣相碰。沁著幽幽的溫度。
“我，”游芷曳緊張地縮回手，“我想試試拉下去能不能再拉上來。”
理由聽起來有些好笑。
冬瀲抬了下眉梢，鬆開按住游芷曳拉鏈的手，說：“轉過來。”
游芷曳聽話地轉了過來。
光潔的后肩頸不設防備地敞在冬瀲眼前，游芷曳背部動人的線條也清晰可見，隨著她的動作，宛若裙上的花邊搖曳多姿。
試衣間里的鏡子果然很光滑。游芷曳把手貼在冰涼的鏡子上，試圖讓自己降溫，同時，她偷偷看向鏡子里的冬瀲。
冬瀲低垂著眼睫，很自然地再次搭上游芷曳背後的拉鏈，然後一點點地划動。
貼著拉鏈，微涼的指尖總是不可避免地碰到在外的肌膚。細密的癢意勾勾纏纏，似藤蔓縈繞而上。
游芷曳忍不住顫了顫，小聲地問：“冬瀲，好了嗎？”
空氣安靜片刻。
“......”
“女朋友。”
冬瀲笑了一下，聲音很輕，就著方才導購給的稱呼，極為細緻地領著拉鏈，“這才不到兩秒。”
“哪有那麼快？”
游芷曳害羞地抿了抿嘴，耳側更紅。
她不是沒聽到店員剛剛調侃的話，但此刻，“女朋友”三個字從冬瀲口中說出來，卻有別樣的感覺。游芷曳低下頭，頓時連鏡子都不敢看了。
一秒、兩秒......三秒。
終於，背後的拉鏈被冬瀲拉至頂端。
冬瀲說：“好了。”
游芷曳鬆口氣，轉過身，她偏了偏頭，看向冬瀲，眼底忽然氤起幾分晶瑩的期待：“怎麼樣？”
似是還有點羞怯，游芷曳用手拈了拈綠白的花邊，明澈靈動的裙邊極輕地舞起來，宛若可愛小巧的鈴蘭在風中搖曳晃動。
冬瀲俯過身，兩人的距離更近。
清雋的幽香幾늂快貼在游芷曳頸側。她的呼吸再次變得不那麼놌緩，細密的眼睫向上，又向下，如雨中顫動的浮萍。
緊接著，冬瀲抬手，拈起游芷曳냭完全纏入辮子的軟發，捋了捋，隨後妥帖地放好。
“很好看。”
冬瀲的眼神很專註，倒真像是給女朋友挑選裙子似的。
“那...那我先換下來了？”游芷曳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下裙邊，說，“冬瀲，你能不能先出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強人所難系統的警報聲瘋狂響了起來：“滴滴滴滴滴！警告！警告！請宿덿完成霸總任務！”
游芷曳只好動作一扭，晃晃地伸出手，被迫營業似的，捏住了冬瀲的衣角：“能不能...再幫我把拉鏈拉下來...”
聲音極小，像是奶貓撓癢。
冬瀲：“......”
眼底幽幽的光似飄渺的雪霧，落在游芷曳身上，凝結、又散去。
被染上幾分溫度的指節復又搭上游芷曳的身後，拉鏈緩緩向下，冬瀲的呼吸也放緩了，像是蒲公英的白色絨球隨風跌入空中，愈來愈淺，愈來愈輕。
一分、一寸、一厘。
從脖頸到肩呷，從肩頸到腰間。
等拉鏈全然褪去，冬瀲再抬起頭時，卻發現，游芷曳的肩頸已悄悄染上了很難察覺的淡粉。那顆側頸的小痣也格外惹眼。
小巧的耳尖仍是紅的，含羞帶怯，游芷曳將手捏在裙邊，看起來溫軟又無害。特別好欺負。
冬瀲低斂著眉，剋制地收回手，沒再敢看下去，準備先走。
但手剛碰到門邊，游芷曳就有點不那麼溫軟地轉過身，將冬瀲的手拉至腰邊，難為情地說：
“冬瀲...你...想看看我的腹肌嗎？”
話落，裙子褪下。
游芷曳按住冬瀲的手，將其覆在肚子正中。
緊接著，冬瀲眼前一片漆黑。